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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政出於小村——湖南花垣十八洞村脫貧攻堅口述-娱乐圈四大大瓜

时间:2025-06-03

分类:明星大瓜

编辑:admin

  施金通,苗族,1979年出生,湖南花垣人。2005年當選十八洞村村委會主任,2010年公開招聘為排碧鄉事業幹部,2013年擔任十八洞村代理村委會...

  施金通,苗族,1979年出生,湖南花垣人。2005年當選十八洞村村委會主任,2010年公開招聘為排碧鄉事業幹部,2013年擔任十八洞村代理村委會主任,2014年1月至2017年3月擔任十八洞村第一書記,2017年3月至2018年2月任雙龍鎮副鎮長,2020年4月至今任十八洞村黨支部書記,二十屆中央委員會候補委員。

  我是土生土長的十八洞村人。以前,我們十八洞村在縣裏因為窮而出名。有一首苗歌:“三溝兩岔山旮旯,紅薯洋芋苞谷粑,要想吃頓大米飯,除非生病有娃娃”,講的就是村裏過去的生活。當時,我們村一多半的中老年人沒進過縣城,不知道街道和大樓是什麼樣子。村民們有“三怕”:一怕豬太壯,交通不便運不出;二怕孩子成績好,考上大學送不了;三怕家人有病患,生病住院看不起。

  十八洞村為什麼窮?我覺得主要有四方面的原因:一是環境惡劣。山山是奇山,山山是窮山;洞洞是奇洞,洞洞是窮洞。每人平均田地僅0.83畝,資源有限。二是沒有基礎。村子地域廣、居住散,基礎設施差,沒産業,種水稻、玉米,做烤煙都是小打小鬧。三是沒文化。當時6個村民小組225戶939人,有150人是文盲,385人只讀過小學。四是人力不齊。十八洞是合併村,由飛蟲、竹子兩村合併而成,人心不和,很多事情上各吹各的調,喜歡相互拆臺。

  這樣的生活老一輩都習慣了,年輕人不習慣,都想著往外跑,村裏留不住年輕人。因為家裏窮,讀完初中我考上了一所技校,想學到一技之長。看到阿家阿媽(爸媽)和姐妹為我節衣縮食,整天為我的學費和生活費發愁,我不忍心,就輟學來到一個離家不遠的煤礦挖煤,由於年齡小,別人挖煤一天80塊錢,我挖煤一天10塊錢。阿家阿媽擔心我的安全,沒幹幾天就把我從煤場帶回了家。回家後,村書記看我有文化,讓我做村裏的會計。2000年,我光榮地加入了中國共産黨,那一年我21歲。2005年,大家又選舉我當村委會主任,那時我才26歲,感覺壓力很大。村書記石順蓮大姐一直鼓勵我,手把手地教我。2010年,我參加公開招聘被錄用到排碧鄉工作,成了一名事業幹部。2013年,在組織的關心和群眾的信任下,我又回到了十八洞村代理村委會主任。

  也就是這一年的11月3日,習總書記來到我們十八洞村。他走訪了一些村民,還同我們村幹部和村民代表圍坐在一起,跟我們拉家常、話發展,就是這次在我們村裏,他提出了“精準扶貧”的重要理念。他強調説,“扶貧要實事求是,因地制宜。要精準扶貧,切忌喊口號,也不要定好高騖遠的目標”。現在回過頭來想想,“精準扶貧”這樣的國家大政策是在我們這個小小的十八洞村提出來的,我們太自豪了!

  總書記走後,2014年1月23日,花垣縣委宣傳部副部長龍秀林被縣委派到我們村當駐村工作隊隊長。他報到的第一天就碰了釘子。當介紹他是宣傳部副部長時,許多興衝衝從外地趕回來的村民,滿是失望,沒有一個人鼓掌。群眾就像炸了鍋,他們用苗語議論:“看來領導對我們十八洞沒有怎麼重視,這個隊長最起碼要從財政、發改、扶貧部門派來才對,搞宣傳的沒資金,沒項目,拿什麼扶貧?頂多只帶了一張嘴!”見面會很尷尬。我們都沒想到駐村工作隊竟然被村民“嫌棄”。

  我們村的路邊石壁上、村裏墻壁上、山上樹榦上就貼滿了“大字報”。“大字報”的內容主要是針對村幹部和駐村工作隊的。

  有一篇“大字報”是這樣寫的:“竹子寨、路加寬、毀農田、損生態、強行修、不補錢、地基款、貪官貪、官官護、民不服、何處訴。”另一篇“大字報”寫道:“狗屁工作隊,佔天又佔地,中央撥的錢和米,都被你們拿了去”。另有幾張“大字報”,只寫了我的名字,並在上面打了一個大大的紅叉叉。

  有的村幹部建議説抓緊把這些“大字報”擦掉。我們和駐村工作隊商量後,決定請示縣扶貧辦和縣委組織部。上級領導建議我們不要擦,而是要邀請媒體對這件事進行曝光。看到記者來報道了,群眾的思想完全轉變了。絕大多數村民認為大字報的內容是不屬實的,否則村幹部和駐村工作隊也不敢邀請媒體來曝光。

  駐村工作隊剛來沒幾天,我又接到村民電話説:不得了,施長壽家出大事了,讓我趕緊過去。我趕緊打電話給駐村工作隊隊長龍秀林。趕到現場我們看到好幾百村民圍成了一大圈,被圍住的是施長壽父子三人。70多歲的施長壽拿著一把大柴刀,他的大兒子拿著一根鋼釬,二兒子拿著一根鐵棍。這些村民也是集體喝了血酒,要與施長壽一家拼命,情況十萬火急。派出所的警察也來了。

  龍秀林大喊一聲:“誰也不許動!我們先了解清楚情況再説。”這句話把現場所有村民鎮住了。我們走到施長壽面前了解情況。原來村裏修機耕道要佔施長壽家的自留地,施長壽不同意,理由是他擔心他家同意以後,後面的村民不同意,機耕道修不成,自家的地白白被糟蹋了。

  了解清楚情況以後,我們問現場的群眾:“大家能不能保證,施長壽家讓路,後面的機耕道就能拉通?”得到絕大部分群眾的肯定回答後,由龍秀林口述,我當場立了一個字據,在場的群眾當場簽字畫押,就這樣一場械鬥得到了化解。

  精準扶貧扶什麼?從哪下手?湘西州委、花垣縣委和排碧鄉黨委與十八洞村工作隊、十八洞村村幹部一道開了一場“神仙會”。大家集思廣益,暢所欲言,逐漸地形成了一致意見。精準扶貧先要摸清楚哪些人是真貧困,為什麼會貧困,怎麼改變貧困,也就是要摸清底子,解決好要扶誰;結成對子,解決好誰來扶;對準靶子,解決好怎麼扶。

  駐村工作隊龍秀林一行來到十八洞村以後,最高興的還是龍秀林的幾個親戚。他們奔相走告。龍隊長來十八洞村,不僅讓他們臉上有光,還能沾光,關照他們是遲早的事。

  為了不讓其他村民説閒話。龍秀林召集村裏沾親帶故的親戚開了個小會,明確告訴這些親戚不僅沾不了光,還要借他們的光。既然是親戚,他們就要帶頭支援駐村工作隊和村“兩委”工作。

  為了防止“富人戴帽、窮人落榜”,村“兩委”和駐村工作隊召開了村民大會,徵求大家的意見,最後制定了一個十八洞村精準扶貧貧困戶識別工作做法,還有一個十八洞貧困農戶識別“九不評”的標準。我們規定,有磚混結構樓房或在城鎮購有商品房的家庭不評;2000年以來違反計生政策和未按規定落實計生手術的家庭不評;打牌賭博成性,經營或提供賭博場所,正在服刑、勞教或正被警方通緝和屢教不改的“兩勞”釋放人員的家庭不評;不務正業、懶惰成性的家庭不評;不履行贍養義務的家庭不評;時常刁蠻阻撓公益事業建設和當地經濟發展的家庭不評;全家外出打工經通知不回家的家庭不評;國家機關、事業單位工作人員的家庭不評;有大中型農業機械、農用車、礦車、面的、轎車、中巴車及經營性加工廠的家庭不評。

  標準一齣,村民們齊聲叫好。誰是貧困戶,群眾説了算!全村各戶先申報材料,再以村民小組為單位,召開村民大會,由村民對照各家各戶申報材料和“九不評”來評議。為了解決個別群眾的幫親顧友問題,通過反覆考察與研究,工作隊和村幹部進一步摸索出了精準識別貧困戶的“七步法”:戶主申請→群眾評議→三級會審→公告公示→鄉鎮審核→縣級審批→入戶登記。

  通過群眾評議,再經村“兩委”,鄉黨委、政府代表和縣扶貧工作隊三級會審,取消不符合“九不評”標準農戶的資格。隨後,我們把識別結果在村裏張榜公示了7天,接受各方監督。公示沒有異議的識別結果,按程式報鄉黨委、政府再次審核把關,經復核無誤並公示無異議後,再提交縣裏審核,最後提交縣政府審批。

  通過“三榜三審”,我們才能入戶登記。根據縣政府的最終審批結果,組織人員進村組到戶開展調查登記,最終識別出貧困戶136戶533人,佔全村總人口的56.8%。因為識別精準過得硬,全村老少都心服口服。

  龍太金是十八洞村一組的村民,在一組中家族輩分最大,又是駐村工作隊隊長龍秀林的遠房親戚。為了保證識別大會順利召開,龍秀林找到了龍太金,希望他來主持一組的識別大會,帶個頭,讓群眾不要投他的票。龍太金經過一番思想鬥爭後,覺得自己雖然家庭條件也一般,但是對照“九不評”標準,評也沒戲,還不如帶個頭。

  在第一次精準扶貧的貧困戶識別評議會上,龍太金第一個站起來説:“我會種瓜,找錢比大夥容易。我不是貧困戶,大家莫投我票”。見龍太金錶了態,龍秀林的另一個親戚施再傑也站出來表態:“大家也莫投我,我家蓋了樓房,房子好大呢。”投票結束,最終龍太金還是被大家評為貧困戶。看到結果後,龍太金主動提出退出,大家都很感動,説扶貧隊隊長的親戚都作出表率了,其他人還有啥好説的。十八洞村一組的識別工作進展比較順利,評出來的貧困戶大家都認為比較公平公正。這為其他組的貧困戶識別工作起到了帶頭作用。

  精準扶貧開始後,村民紛紛議論每家每戶能分到多少錢;有的村民甚至借錢開起了第一家農家樂,因為他們相信馬上會有源源不斷的遊客來村裏;還有村民在打聽,如果徵地,旱田多少錢一畝,水田又是多少錢一畝;有一定經濟實力的村民則在考慮,挖機和修路哪樁生意更掙錢。但是,村裏並沒有像村民們所期盼的那樣迎來一場熱火朝天的大幹快上。

  隨著知名度的提高,慕名來村裏的遊客越來越多。十八洞進村的路是只有3米寬的單向道,無法會車,節假日人和車一多,村裏天天堵車,有時候路直接被車堵死了,進不去也出不來。我們每天和駐村工作隊一起去搞交通管制,解決堵車問題。總是這樣堵著也不行,解決不了根本問題。2015年4月,為了迎接五一小長假,我們申請到了道路拓寬項目,決定把這條進村路拓寬到6米。

  但是扶貧工作隊和村幹部提出的修路、農網改造等基礎設施建設計劃,牽涉佔誰家的田地,都一律不給補償金,因為村裏沒錢給村民們補償款。大家對工作隊問得最多的一句話就是:“這也沒錢,那也沒錢,沒錢裝什麼‘大頭’,沒錢脫什麼貧,有不帶錢扶貧的嗎?”大多數村民不相信,覺得肯定有補償金,是我們村幹部悄悄拿了這筆錢自己花了,不支援我們修路。這時有人就講了:“挖這個路搞什麼,以前規劃了好久都沒搞成,你們搞不成的!”還有人講:“以前我們祖祖輩輩都能走的小路,到你們這一輩就不能走了?”

  村民們的反應讓我們覺得思想工作第一,只有把思想做通了,十八洞的産業發展才有可能。於是,我們多次挨家挨戶走訪,可是有個別人就是不肯搞。我們壓力很大,抓心撓肝地想該怎樣讓村民們接受這個事實。大家愁得睡不著覺,每天晚上亮個大燈聚在一起想辦法。

  最後決定還是讓黨員幹部率先帶頭。我們統計了一下,當時十八洞村支部有24名黨員,剛好有10名黨員家裏擴寬路的時候需要讓地。具體從哪一戶率先動工呢?前任老支書石順蓮站出來了,她説:“從我家先動工,後面再慢慢做老百姓的工作吧!”本來以為事情終於走上正軌了,但很快又遇到問題了。那天我們帶著挖機去她家,剛要開挖,她老公突然跑出來,站在挖機前面,嚷嚷著死活不讓我們動工。不巧的是,那天老支書剛好去花垣縣城培訓了,不在家。我們幾個人輪番給他做工作,他就是堅決不同意,大有一副“你們要挖就從我身上挖過去”的架勢。我們不敢動工,趕緊給老支書打電話,老支書也很奇怪,她在電話裏跟我們説:“昨晚跟他商量好了,沒事的,你們繼續做,我們家我説了算。”我們就跟她説,“那要遭大罪了,他現在站在挖機前面不動,我們沒法子了”。她聽後也覺得事態有點嚴重,馬上請假,花了200塊錢租了一輛車趕回家。她一來就罵她老公:“昨天商量好好的,現在你阻工幹什麼!”罵了幾句,她老公就走了,我們才能繼續施工。

  我們和工作隊做了很長時間工作後,大部分群眾同意了,有幾戶村民提出要求:挖到荒山的地方要把樹木和樹(方言,湖北、湖南、四川、貴州、江西等地老百姓常用,他們把樹榦接近根部的部分稱為“樹”)給堆放好,讓他們搬回家當作柴火。可是在施工過程中,施工人員不小心把一戶人家的樹滾落到了近百米深的山溝裏。因為時時刻刻都有村民盯施工,有人就立馬喊來那戶人家。他趕到施工現場後大發脾氣,説我們説話不算話,堅決不讓施工隊再動他家的地了。了解到事情的起因後,施進蘭也覺得是村幹部監督不到位,沒有兌現對村民的承諾,不佔理,他二話不説,就和龍秀林兩人深一腳淺一腳地爬下山溝。因為剛挖的土都倒進山溝裏了,土路很松很滑,摔了很多次,他倆硬是把近200斤重的樹給抬了上來。這一舉動感動了這個村民,他徹底服了,不僅同意讓地,後來還主動參加村裏的公益建設。

  最初村民不同意無償讓地,我們就先挖十戶黨員家裏的地。他們的地也不是連在一起,所以經常是這裡挖一個坑,那裏挖一個坑,挖得很慢,工程不太順。我們村幹部和駐村工作隊員每天泡在施工現場,隨時準備解決問題。我們還請每位黨員聯繫幾戶村民,挨家挨戶做工作,聯繫的村民可以是他們的家族親戚也可以是他們的朋友。就這樣,本村的徵地問題基本解決。

  但最難辦的不是本村人對修路的態度,而是擴寬那段路需要經過隔壁村一戶村民的地,這讓整個工程陷入了僵局。讓外村人協調讓地太難了,我們一時間毫無辦法。最後老黨員龍太金主動提出,讓他跟那戶人家商量商量,看能不能用自家的地換修路用的那塊地。那戶村民就提出要用水田換,龍太金説,“行,就用我家的水田換你家的旱田”。我們還擔心他家裏人會不願意換,讓他回家商量好了再來。結果老人家放大聲説:“我可以做主,我們家都聽我的!”後來龍太金家裏人果然同意換地,最後就用他家的六分水田換了修路用的三分旱田。

  有一次,本來説的好好的,修路修到一半,一戶村民突然不同意了,那工程也就卡住了。我就問他怎樣才讓繼續挖下去。他就衝我喊,“施金通,你有本事就把你家裏的田換給我,那你想怎麼挖就怎麼挖”。這時村書記施進蘭插話:“施金通家只剩一丘田了,給了你,他家就一口穀子都沒有了。我跟你換行不行?”那位村民説:“你家的地太遠了,又是旱地,我看不上。”沒辦法,我就説,“行!就拿我家的地換給你”。這個決定是瞬間的,我也沒跟我阿家阿媽商量。他們當時70多歲了,一輩子種田,老一輩的思想,覺得沒田沒法生活,更何況這還是我家的最後一塊地。我回家跟他們説了後,我阿家(父親)很生氣,我阿媽也是低著頭直流眼淚。後來駐村工作隊的們也來家裏,大家一起勸説。我父母還是不表態,説“自家田給了別人,不要吃飯了,怎麼活”。沒辦法,我就直接問他們,“你們是要水田吃飯,還是要兒子?”我父母聽我這麼説愣住了,雖然很生氣,最後他們還是同意了,在田和兒子面前他們選擇了兒子。我阿家就跟駐村工作隊的們説:“哎,誰叫我兒子是黨員,誰叫我兒子是第一書記!”這話剛説出口,全場的人都繃不住了,哭得稀裏嘩啦的,也是感動加不容易吧。最後就用我家的2畝水田“換給”了那戶人家。説起來,我做村書記,家裏人也是鼎力支援了,我對他們也是很愧疚。

  相比其他黨員幹部做的,我家交換的地其實是比較少的。我做的主要是帶頭作用,因為只有我們黨員幹部帶頭做了,老百姓才肯跟著來。當時我們要發展基礎設施建設,不僅要修路,還要修停車場等。問題是十八洞村是典型的人多地少。土地就是老百姓的命根子,你要動他的地,簡直是要他的命,哪怕他不依靠這塊地,他也不會讓給你。因此,徵的地基本上都是我們黨員幹部用自家的地跟村民交換的。從2014年至2020年,黨員幹部總共無償捐了198.9畝地,這個數據是我們仔細統計過的。黨員幹部帶頭幹,是十八洞村黨建引領的其中一個特色,是我們所有黨員幹部一步一個腳印,流汗流淚走出來的。

  進村的大路是修好了,但村裏的4個自然寨地域廣、居住散,村內基礎設施仍然很不完善。2014年村上爭取到村步道改善項目,計劃把村子的步道、連同村民家的院子都鋪上青石板。

  由於爭取到的資金十分有限,我們開會研究決定,村子公共步道部分由項目資金來保障,村民家的硬化需要村民自己把青石板搬到家,然後由工程隊提供技術指導,由工人和村民一起鋪設,也就是説需要群眾出工出力,投工投勞,參與建設。

  這個事大多數村民都支援,但是有個別村民耍小聰明,不配合,不僅説風涼話:“一分錢不發,還要免費幹活?我就不信其他村民家都硬化了,政府不給我家硬化”,而且還煽風點火,鼓動其他村民不要出力。我們分頭做工作,最後還是有一戶帶頭鬧事的不出力。後來經過和駐村工作隊商量,我們一致認為不能把他自家應該幹的活幹了,要不然以後村上的類似工作都沒法做了。我們決定通過這次籌工籌勞的契機,教育村民自力更生。所以,我們就不理他,正常施工。最後,村上除了這一戶其他村民家都硬化了。眼看項目完成,工程隊要撤了,這一家著急了,不得不花錢雇人幫他家搬運青石板。村民們一看:配合村“兩委”的老實人沒吃虧,“精明人”最後吃了虧,都深受教育。

  一部分窮慣了的十八洞村民,“等靠要”思想嚴重。等,就是不管你怎麼發動,怎麼説好,我就是不做,反正你政府不準餓死人。我等你們做事,等你們救濟。靠,就是什麼都靠政府,什麼都有政府兜底、政府買單,我不怕。靠山吃山,靠政府吃政府,心安理得。要,就是沒有了向政府伸手要。誰要得越多,誰就越有本事。鋪路這件事發生後,“等靠要”的現象大幅減少,“要我脫貧”的人少了,“我要脫貧”的人多了。

  對村上爭取的項目資金,部分村民的態度是分幹吃凈。十八洞村542名貧困人口爭取到政策扶持資金每人3000元。大多數貧困戶想把這筆錢分下去。我們全村每人平均不到1畝田,依靠農業種植僅能維持溫飽。村幹部與駐村工作隊經過商量初步達成一致,決定把這筆政策幫扶資金用於發展産業。很多村民對不發錢很不理解,認為“一分錢不發,村幹部想貪污這筆錢”。我們聽説後,通過開會反覆給村民做工作,向大家解釋:“村上有村上的考慮,我們不是不發錢,而是用這筆錢去生錢,給大家分更多錢,不信大家可以走著瞧”。

  發展什麼産業呢?十八洞村漫山遍野生長的野生獼猴桃給了我們答案。我們十八洞村的地理條件和土壤適合獼猴桃生長。由於山高路陡,留守的老人孩子都沒法採摘。即便是採摘下來,也賣不掉,吃不完,只能爛在地裏。我們邀請吉首大學的專家檢測後,發現這些野生獼猴桃是富硒獼猴桃。雖然野生獼猴桃不能引種,但是我們可以引進其他獼猴桃。除了村內種,我們可以從農業産業園租地種。方向確定了,接下來就是讓群眾支援我們的想法。

  但大多數群眾反對,他們種了幾輩子的水稻、玉米、烤煙等,不願意輕易改變種植方式。他們認為“村裏的野生獼猴桃那麼多,還讓我們種,誰要啊?”有村民認為“跑到村外的農業園流轉土地,不划算,鐵定虧錢。”還有的村民認為“種獼猴桃,錢從哪來?”

  為了打消村民的顧慮,我們通過組織逐級上報。時任縣委書記知道後,親自帶領我們村的黨員和群眾代表到四川蒲江等地參觀,看了這些地方規模化的獼猴桃産業,聽了現場講解。我們很受教育,吃下了定心丸。

  從四川考察回來後,村“兩委”趁熱打鐵決定在距離十八洞村30公里外的道二鄉流轉1000畝土地作為獼猴桃種植基地,那裏的村民常年外出打工,有大量的連片土地閒置。在駐村工作隊建議下,我們成立了合作社,組建了十八洞村苗漢子果業開發股份有限公司。為了避免低端競爭,工作隊多方打聽,找到了國內研究獼猴桃育種的權威機構——中國科學院武漢植物研究所,引進了兩個優質品種。

  按照我們的設想,對獼猴桃産業進行公司化運作。註冊資本金600萬元,公司佔51%,我們村佔49%股份。十八洞村的股份分為十八洞合作社和村集體經濟兩部分,十八洞合作社由村民出資組建,入社資金按照貧困人口542人算,政策扶持資金每人3000元,佔27.1%股份。非貧困人口397人,政策扶持資金每人1500元,佔9.9%股份。村集體經濟申請專項資金入股,佔12%股份。

  一切都計劃好之後,我們開會徵求群眾意見。沒想到,又被潑了一頭冷水,大概有80%的村民極力反對,沒有一個村民願意交股金。通過我們做工作,一部分黨員繳納了股金。村“兩委”和工作隊逐戶做工作,擺事實講道理,一筆筆賬算完後,絕大部分村民轉變了觀念。為了樹立村“兩委”的威信,培養村民的規矩意識,我們限定一個月時間,村民在一個月時間自願入股,將來享受分紅。一個月時間到了,絕大多數村民入了股,但是仍有17戶村民不願意參加股份合作。

  種植獼猴桃要3年才能挂果,為了減少阻力,我們開會研究決定先從別的收入中擠出一點,想先讓村民嘗到“甜頭”。2015年和2016年兩年,合作企業從花卉産業中,拿出資金先給村民分紅。2017年,獼猴桃挂果了,貧困戶每人分得1000元,非貧困戶按出資比例減半。貧困戶施老進一家7口分到了7000元,日子一下子好過了。那17戶村民,看到參加合作社的村民每年分這麼多錢,找到村上想加入合作社。但是,入股的時間已經過了,他們暫時入不了。村“兩委”研究決定,沒有入股的村民雖然不能獲得資金分紅,但是當他們遇到孩子上學、老人生病住院等困難時,村“兩委”會從村集體收入中拿出一部分資金給予幫扶。通過種植獼猴桃我們摸索出了“資金跟著窮人走、窮人跟著能人走、窮人能人跟著産業項目走、産業項目跟著市場走”的“四跟四走”産業扶貧路。

  從獼猴桃項目建設開始,扶貧工作隊主動去找出入境檢驗檢疫部門。在獼猴桃挂果的不同階段先後4次取樣,進行了農殘、重金屬、硒元素等237項指標檢測,都達到標準。因為符合國際規範的高標準種植流程,我們村的獼猴桃基地獲得了出口水果果園註冊登記證。2018年,十八洞村的千畝獼猴桃園一共産出60萬斤鮮果,儘管每斤最低價都要8塊錢,但因為拿到了硬邦邦的有機食品認證和出口果園認證,獼猴桃還沒摘下樹,就已經被訂購一空。每位入股村民當年拿到的分紅達到2000元。分紅一直持續到2022年,入股的村民不但早都收回了成本,而且實現了致富奔小康。2023年由於天氣、管理等原因,獼猴桃産量不行,村裏研究決定進行品種改良,引進新品種。因為換了品種到再分紅還要一段時間,但村民們已經嘗到了甜頭,都在很精心地伺候著,希望獼猴桃樹早結果。

  我們村是喀斯特地貌,天然溶洞中有豐富的地下水。為了找到特色優勢産業,我們對山泉水動起了心思——如果能建一個礦泉水廠,整個十八洞的村民入股,村民就富了,村集體經濟也就有了。駐村工作隊隊長龍秀林自費邀請專家到山腳下取水化驗,結果發現水質比市面上流行的一些礦泉水都好。

  就這樣,我們開會號召,讓村民入股,每戶出5萬塊,沒錢的村裏擔保,可以到銀行貸款。村民大都認為我們異想天開,沒有一戶村民入股。他們説:“十八洞建什麼水廠,賣什麼礦泉水?我們的錢都是老人看病、孩子上學的錢。搞得不好,倒閉了,哪個來還,錢都打水漂了。”就這樣,我們又碰了一腦殼灰。

  但我們沒有放棄。我們抓住接待上級考察、接待團隊的機會,邀請企業家考察我們十八洞的山泉水。凡是來十八洞村考察的企業,我們都會介紹山泉水,但凡有感興趣的,我們都會帶他們到現場體驗。2017年,湖南省人大組織企業家代表團來十八洞考察,召開了一個上百名企業家參加的座談會。但步步高集團董事長沒有參加座談會,他跟公司幾個人一道,讓我們帶他們去了山腳下的水源地取水取樣。取水化驗後,發現水質非常好。隨後,步步高集團的副總經理來我們村談投資合作。他們同意投資3000萬元建水廠。

  2017年6月,十八洞山泉水廠正式開工。水廠選址在山下,需要修一條下山公路。由於地質結構複雜,工程量和工程難度很大,修幾十米塌方一次,下山的一公里公路,塌方了十幾次。本來村民很支援,但是塌方一多,很多村民看到自家的田地被掩埋,就不幹了。他們開始聯合阻工。有的村民認為修路挖了村莊的“龍脈”,才引起塌方,也加入阻工行列。

  為了趕工期,施工隊晝夜施工。有一天,有人給我打電話説讓我趕緊來施工現場。趕到現場,我看到我父母正在施工現場大哭:“兒啊!你在鄉政府幹得好好的,修什麼水廠啊?把祖墳都修沒了,你阿爺和阿婆的屍骨都找不到一根了,你這個逆子,不孝啊!”原來我爺爺奶奶的墳就在連接水廠和村莊的路邊,墳上雜草很高。施工隊夜間施工的時候,沒看出是墳地,就把祖墳用推土機推掉了。挖祖墳,這在我們湘西苗寨是非常忌諱的。我當時也傻眼了,不知道怎麼安慰阿家阿媽。施工隊面面相覷,不知如何是好。

  我心裏非常難過,難過之餘也很無奈。為了早日建成山泉水廠,我給阿家阿媽連續做了幾天的工作,解釋施工隊不小心才把墳推掉的。最終,我找來香紙,帶了一瓶酒和兩碗刀頭肉,給阿爺阿婆燒了香、祭了酒、擺了刀頭肉。施工隊的代表得到消息也來了,我們一起給阿爺阿婆磕了頭。那還能怎麼辦,這個事就只能這樣過去了。我們和步步高集團克服了重重困難,連續奮戰了三個月,不但路修通了,山泉水廠也建起來了。第一批十八洞山泉水,由湖南省黨的十九大代錶帶到了人民大會堂,向黨的十九大獻禮。根據合作協議,我們村以“十八洞”品牌入股,獲得15%的分紅權。企業每年給村集體50萬元保底分紅,每銷售一瓶水再拿出一分錢注入扶貧基金。2023年,山泉水廠為村集體分紅60萬元。此外,十八洞山泉水産業帶動了20多名本村及附近村的村民就業,每個人月收入3500元左右,還購買了“四險”。現在山泉水廠雖然面臨著生産能力、生産成本、銷售等方面的困難,但是辦法總比困難多,在我們的共同努力下,在社會各界的支援下,我們一定能攻堅克難,把山泉水廠越辦越好。

  苗繡是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産,苗家女兒從小就會穿針引線。2013年11月習總書記來十八洞村的時候,跟村裏的老人石大姐説:“你衣服上的苗繡在國際上老時髦了”。後來在湖南召開的座談會上,習總書記也提到我們十八洞的苗繡很好,很有價值。第二年剛好到村一級換屆,老支書石順蓮就提出來要卸任了,她説“我年齡大了,59歲了,我要退下來去搞苗繡”。她是我們十八洞村的老支書,從1996年一直幹到2014年才退下來。老支書在十八洞德高望重,大公無私,是公認的大能人,為村子作了很大的貢獻。

  2014年的時候,十八洞村還很窮,村民們覺得留在村裏沒有前途,大部分青壯年都去外面打工了,只有婦女和老人孩子留守在村裏。留守婦女們成了十八洞的天,十八洞的風和雨、生活的苦和淚都得靠婦女們的心裏裝著,肩上扛著。長期下來,她們身心疲憊,負擔沉重。老支書在村裏幹了快20年,把婦女們的艱難情況看在眼裏,記在心裏。如何讓留守婦女們擺脫這種精神困境,團結起來,成了她的一大心病。正好總書記在座談會的時候對空巢家庭和留守婦女兒童最是牽掛,對十八洞的苗繡也給予了有力支援。這讓她嗅到了發展苗繡産業、幫助村裏的婦女們解決家計困難的希望。所以她退下後立刻把村裏會苗繡的婦女集中起來,發展苗繡,就這樣一直堅持到了現在。

  2014年8月,老支書牽頭成立了苗繡合作社。萬事開頭難。她剛開始做苗繡的時候很多村民不理解,也不願意做,就有人問她“你當了這麼久的支書還沒累呀,還要組織我們搞苗繡!”她就説,“不管怎麼做,也要像孫猴兒七十二變,把苗繡變成大把大把的金子和銀子,讓姐妹們在家門口就業”。苗繡基地建好了,村裏的繡娘們也到位了,村民們又開始愁往哪兒賣。那段時間老支書也是跑上跑下,來回奔波,和那些公司聯繫合作,努力把繡品推出去。功夫不負有心人,2018年苗繡合作社終於和中車株洲公司建立合作關係。她們把苗繡和車(高鐵)結合起來,繡娘們在家裏面就能做中車的大單。我們都很珍惜這樣的合作機會,剛開始的那一年,每次完成繡品裝框後都是老支書和她兒子自己坐車去送,後來和中車那邊的合作比較穩定了,才改為郵政寄過去。現在每年中車株洲公司都會給苗繡合作社簽訂10萬元的大訂單。

  一山過一山,後來湖南工業大學也開始幫合作社設計繡品的樣式和圖案,我們的繡娘主要負責把定制好的繡品按照要求繡出來。當然,來旅遊的人非常喜歡我們的苗繡包包等,賣得還挺快。現在我們十八洞的苗繡已經可以通過高鐵,走出大山,沿著“一帶一路”走向世界了!

  在我們十八洞村,光棍問題曾經是個大問題。由於窮,村裏大齡未婚的單身漢最多時有40多個。這麼多“光棍”,不僅影響脫貧,還可能帶來社會問題。我們和駐村工作隊想著必須“讓光棍有一個家”。通過聯繫溝通上級部門,我們得到了湘西州婦聯的大力支援,決定2016年春天在十八洞村舉辦相親大會。

  2015年底,我們就通過各大媒體和自媒體宣傳造勢,説十八洞村將進行一場玫瑰之約,歡迎各界適齡青年踴躍報名。我們還設立報名熱線,有上百名女青年報了名。2016年2月13日,是大年初六,相親大會如期舉辦,周邊鄉村的男女老少齊聚十八洞村,大概有5萬人,非常熱鬧。

  駐村工作隊隊長龍秀林在相親大會上對所有參加相親大會的人宣佈:“如果你們安心嫁到十八洞村,我們十八洞電子商務平臺優先給你們安排工作,我們十八洞果業有限公司優先給你們安排工作,我們十八洞的導遊團隊優先給你們安排工作,我們十八洞的藝術團優先給你們安排工作。”龍隊長的講話把相親會的氣氛推向了高潮。這次相親大會現場有5位大齡青年牽手成功。

  這5人中就包括龍先蘭。他生在一個很特別的家庭,他阿家是個酒鬼,經常打罵他阿媽,阿媽沒得法就改嫁了。他18歲的時候阿家就病死了,就剩下他和12歲的妹妹。後面,他妹妹又得了一場大病死了。接二連三的打擊讓龍先蘭覺得日子沒得盼頭了,他就變得很孤僻,也不和別個講話,天天就靠酒精麻痹個人,經常喝醉了就睡到馬路上。因為愛喝酒和好吃懶做,別個對他也沒得一句好話。但龍秀林不嫌棄他,還把龍先蘭認作兄弟,帶他回自己家過年。在村幹部和駐村工作隊的幫扶下,龍先蘭貸到了5萬元小額貸款,開始養蜂,剛開始養了三箱,然後擴大到十箱、二十箱、一百箱,成了蜜蜂養殖專業合作社的帶頭人。在相親大會上,龍先蘭説:“我沒有才藝,但我有力氣,哪個願意跟我走,我讓她幸福一輩子”。這句話贏得了鄰村姑娘吳滿金的芳心。為了促成這門親事,龍秀林帶著家人和龍先蘭一起到吳滿金家提親。

  龍先蘭結婚當天,村上幾位70多歲的老人哭了,他們沒想到,一個孤兒也會這麼幸福。龍秀林隊長為龍先蘭寫了一副對聯:“孤兒不孤,全村個個是親人;貧窮不貧,苗寨處處見精神。”橫批:“愛的力量”。龍先蘭給自己打了一句廣告:“蜜蜂助我脫貧,蜜蜂幫我脫單,我心中的蜜蜂就是共産黨。”

  現在的十八洞村相親大會不得了了,已經變成了“520”中國鄉村相親節,舉辦的時間也由正月改到每年的陽曆5月20日舉辦。這個相親節已經讓我們村的36個大齡未婚青年脫單,每年還促成200多名周邊地區單身青年在十八洞村。“脫貧”主要是物質上的,“脫單”的精神價值更大,它讓越來越多的村民有了心氣,現在村上的人氣越來越旺。應該説,從我們村走出了一個國家“精準扶貧”大政策,這些年我們這個小村莊的努力也算是這個大政策的一個小影子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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